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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石

作為庭園引路石的飛石

鋪設飛石的目的是讓人們在園林中行走時,鞋子不會被泥土和苔蘚的水汽弄髒。茶道的集大成者千利休(せんのりきゅう)將飛石引入了草庵式茶室的露地(ろじ)。茶庭的一切都是按一定的規則構成的,其中對飛石的作用也有非常嚴格的規定。飛石不能直接將客人引至茶室,反而要擾亂客人,將其引向錯誤的方向,例如,讓客人繞遠路,或阻止客人前行,通過石頭的排列變化來擾亂客人的腳步。讓客人每走一步都踩在飛石上,就像在深山中迷了路,每走一步,都會被景色的細微變化所吸引,這代表了一步一町(いっぽいっちょう),一步一里(いっぽいちり),也進一步表達了一步一難關的寓意。

飛石的配置是要以引導的方式,將茶庭主人或造園人的自然觀和侘寂(わびさび)的世界觀展現給參觀者。

兼具實用性和美觀性的飛石

配置飛石的基本原則是,可以讓人不費力地向前、後、左、右四個方向行走,在此基礎上,還要考慮飛石間的距離、方向和茶庭整體的平衡,做到兼具實用性和美觀性。如下圖例所示,有直打、二連打、二三連打、雁打、千鳥打、大曲等自古就有的配石方法。但在實際進行配石時,可以有無數種設計方法,並不局限於這幾種。

千利休認為,飛石的配置應該「六分實用四分觀景」,而他的徒弟古田織部(ふるたおりべ)和小堀遠州(こぼりえんしゅう)則主張「四分實用六分觀景」。所謂「用」,即實用性,指行走時的便利性;所謂「景」,即美觀性。雖然「用」和「景」的側重不同會產生微妙的差別,但千利休、古田織部和小堀遠州三大茶人都認為,飛石的配置必須兼顧實用性和美觀性。

配置飛石,可以在茶庭中營造出橫向的氣勢,是造景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,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樹木的配置和園林造景石的配置。

配置飛石的重點

用作飛石的石料直徑以30至50厘米左右為宜,考慮到埋入土中的部分,厚度以10至20厘米左右為宜。為便於行走,石塊表面應盡量平整。有時,石塊表面的些許凹凸不平反可以營造情趣,但凹凸程度嚴重時會積存雨水和露水,反而破壞景致。

在配置飛石時,時而混入形狀規整的石板或擺放石日,可以營造出富於變化的情趣。配置飛石的首要原則是,必須保證身穿和服的女性在飛石上可以不費力地行走。因此,石與石之間大約保持10厘米左右的間隔,以一只手握拳大小為準。石與石之間的協調決定了飛石的美觀性。基本原則是,當飛石是直線型時,相鄰石塊的側面應該基本保持平行;當飛石是彎曲型時,石塊間的平行線應與彎道中心點在一個方向上。但如果石頭間的接縫過於平行,有時也會影響美感,所以需要打亂飛石的節奏,使其賦予變化。

敷石的設計和施工方法

營造園路幽邃情趣的敷石

在日本,從桃山時代(ももやまじだい)開始,敷石被用於茶庭,之後得到了極大的發展。特別是在京都的桂離宮(かつらりきゅう)和修學院離宮(しゅうがくいんりきゅう)等皇家園林,以及作為回游式園林的江戶時代的大名庭園中較常使用敷石。雖然在配置飛石時有嚴格的規定,但配置敷石時則以可以讓人安全地穩步行走為主。

根據石頭的質感、寬度、流線、彎曲度以及石頭和石頭之間縫隙的形狀,敷石有時會給人身臨深山幽徑,有時會給人漫步河灘石路的感覺。在喜愛抽象表現手法的日本園林中,敷石不僅是園路,更有營造深邃幽靜的園林情趣的重要作用。

茶庭的敷石,多鋪設於外露地,用來表現通往山間小屋的山路。尤其是,用表面粗糙的山石鋪成的敷石,在超越了規則美的同時,營造出了山路閑靜的景致。

用敷石表現日本園林的「真、行、草」

在整個日本文化中,處處體現了「真、行、草」的表現手法,無論是書道中的楷書、行書、草書和茶道,還是花道、俳諧、舞蹈等,日本園林也不例外。格律嚴謹的是為「真」,形態凌亂的是為「草」,二者之間則為「行」。在日本園林中,敷石最能體現這種「真、行、草」的表現手法。敷石的鋪設方法大致分為三類:僅使用加工石塊表現規則美的「石材鋪法」為「真」;僅使用天然石塊的「卵石鋪法」為「草」,因其看上去像酒滿雪珠一樣,又被稱為「珠落鋪法」;將加工石塊和天然石塊混合鋪設的「寄石鋪法」為「行」。從展現規則美的「真」,到形狀逐漸凌亂的「行」「草」,園林建造師所追求的是在這個變化過程中產生的風雅情趣。

石縫成就敷石之美

敷石需要同時具備「用」和「景」的功能,敷石則更重視這一點。首先,敷石要選擇平坦的石塊,以確保行走方便,即滿足「用」的條件。其次,要滿足「景」的條件,而「景」是由敷石的石縫造就的。

敷石的「真、行、草」
  • :僅使用加工石塊
  • :加工石塊和天然石塊混合鋪設
  • :僅使用天然石塊

敷石的石縫寬度一般為1至1.5厘米,特別是使用天然石塊的草體和行體的敷石,石縫的形狀以Y形和T形為宜,如果是「四石接縫」「一字接縫」「八石接縫」等,會嚴重影響景觀效果。接縫的形狀應在不規則中表現自然美。另外,在棱角處配置大塊、形狀好的石塊也是敷石的基本原則。採用「寄石鋪法」時,應將加工石塊和加工板石置於棱角處,有獨特之美,對整個景觀起畫龍點睛的作用。利用天然石塊的魅力進行配石的草體「珠落鋪法」中,不同的人進行配石時,可以賦予其不同的個性。據說在過去,如果一個人搬運、鋪石的話,一天最多可以鋪設一

尺四方大小(一尺約為30厘米,一尺四方約為30平方厘米)。

敷石的鋪設原則
  • 石縫:1至1.5厘米
  • 棱角石:配置大塊、形狀好的石塊

典型飛石配置方法